从哈耶克到2025诺奖：没有自由的繁荣，终将坠落
作者：赵晓
1944年，哈耶克出版《通向奴役之路》。
那时，世界仍在战火中，苏联的计划经济被誉为“理性组织的奇迹”。
而哈耶克却冷冷指出，一眼看透：
“计划经济的失败，不是经济学问题，而是知识问题。”
他看到的不是钢产量，不是增长率，而是文明的逻辑。
他看透了苏联必然失败，因为它以为理性可以替代市场、以为中央可以取代社会、以为权力可以取代自由。
一、哈耶克的“知识之眼”
哈耶克指出：
市场看似混乱，却是一种“自发秩序”。
它通过价格信号，把无数分散的知识汇聚成整体的智慧。
·当价格上涨，意味着稀缺，资源自然流向那里；
·当价格下跌，意味着过剩，生产自然收缩。
这种协调，比任何中央计划都更高效、更节制。
因此，哈耶克的真正洞见是：
中央无法替代市场，因为中央无法掌握分散的知识。一个社会的繁荣，依赖的是无数个体的判断、创新与纠错；当自由被压制、市场被控制、价格被操纵，整个系统就失去了学习能力。
这正是苏联经济繁荣短暂、最终僵化的根源。
它不是被外部打败，而是被自己的理性打败。
二、202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哈耶克回声”
时间来到八十年后——2025年。
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了三位学者，他们研究“制度、自由竞争与经济韧性”的关系。评审委员会的理由是：
“他们揭示了：长期繁荣，不取决于财富积累的速度，而取决于知识流动的自由与制度的开放。”
这是对哈耶克思想的当代表达。也就是说——自由不是增长的副产品，而是增长的源泉。那些尊重市场规律、鼓励思想竞争、保障法治透明的国家，其经济往往能长期保持创新与韧性。而那些依赖政策冲动与权力配置的体系，往往经历“速生、速衰”的循环，难以持续。
三、邓小平定理：对自由市场开放带来繁荣
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功，恰好验证了这一规律。
上世纪八十年代提出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其实就是在透过开放带动改革，重建市场的自由空间。
我称之为“邓小平定理”： 亲美则富，仇美则穷。背后的经济学就是：对自由市场开放则兴，封闭则衰。
这不是政治判断，而是经济规律。凡是顺应对自由市场开放与市场规律的地方——深圳、浦东、浙江——都释放了巨大能量；凡是依赖行政命令与权力审批的区域和领域，最终都陷入效率下降与债务困局。
这条经验，至今依然真实。
四、今日之问：为什么繁荣失速？
过去十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投资效率下降，房地产泡沫、地方债务、创新疲软。
人们常问：
“为什么我们越努力增长，越内卷，越感乏力？”答案或许仍在哈耶克那里。
因为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知识自发秩序’的逻辑。
·当行政力量过度干预市场，价格信号失真；
·当资源分配依赖关系与批文，创新动能下降；
·当思想市场缺乏，表达被限制、异见被压抑，社会失去了自我纠错的能力。
·当大学失去独立，再多的科研经费也无足于事……
短期看，“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举国体制能带来速度；
长期看，却削弱了系统的韧性与创造力。
这正是“权力增长”的极限。
五、从权力增长到文明增长
真正的“文明增长”，并非靠刺激与投资，而是靠思想自由、制度竞争与社会信任的复兴。
文明增长有三大支柱：
1 、思想市场的开放。
让不同观点自由辩论，让真理在竞争中被验证；
思想的活力，才是创新的根。
2 、制度的透明与法治保障。
让权力在规则下运行，让市场预期稳定，
资本才会信任，创新才有安全感。
3 、社会的信任与文化自觉。
繁荣不仅需要GDP的增长，更需要共同体的诚实、秩序与信任。
这种增长，比投资更慢，却更稳；
比刺激更难，却更长久。
六、以哈耶克之眼，再看今日中国
如果哈耶克在世，他或许会问：
“你们是否仍相信自由比控制更聪明？是否仍相信市场比命令更高效？是否仍相信知识的流动比权力的集中更可靠？是否能一眼看透所谓中国模式的难以持续？”
而2025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则用事实回答：“是的，唯有自由市场与制度透明，才能让社会持续学习，避免停滞。”
这也是今天中国的挑战与希望所在。当我们重新拥抱思想的开放、制度的理性、法治的底线，中国仍有可能实现真正的“文明性增长”。
结语：
哈耶克一眼看透苏联的失败，因为他看穿了人类理性过度自信的陷阱；2025年诺奖则帮助我们一眼看透：没有思想自由的经济增长，只是一种短暂的幻觉。
是的，没有自由的繁荣，终将坠落！唯有文明保障的自由增长，方能久远。文明增长，不只是GDP的上升，而是让理性学会谦卑、让自由回归秩序。
愿我们不再重复苏联的故事，而能写下属于自己的文明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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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市场、制度竞争与自由繁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