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查理·柯克,我与郝建教授的一次交流
作者: 赵晓
(2025年9月15日星期一)
今日,好友北京电影学院郝建教授向我转发他刚刚写下的一篇短文,追忆查理·柯克的遇害。
文中引用了柯克的名言:“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The real death is that no one in the world remembers you.)正如郝教授许多精彩好文,一下子就打动了我!
郝教授感慨,柯克的去世勾起了他心底的痛苦记忆,并祈愿暴力消散,世界与中国都能学会“有话好好说”。
郝教授还转述了一个美国朋友的见闻:
凶手泰勒·罗宾逊(Tyler Robinson)曾是个学霸,ACT成绩接近满分。然而,随着进入名校,他的状况一年比一年糟糕。疫情后的校园开放,家人发现他越来越孤僻、自私,与家人疏远。母亲在脸书上写道:每次去学校,孩子似乎就“变坏了一点”,直至最后走向极端,彻底拒绝了成长过程中所接受的一切价值观。
罗宾逊的家人说,他近年“越来越热衷政治”,甚至在家庭聚餐时频繁表达对查理·柯克的厌恶,指责他“充满仇恨”。
在郝教授的短文中,还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查理·柯克生前曾为持枪权辩护。他说过:“在一个公民武装起来的社会里,你不可能实现零枪支死亡,但这值得。因为枪支拯救生命。”
这让郝教授联想起一句话:“枪不杀人,人杀人。”
最后,郝教授提到,柯克曾在一次采访中说,如果人们要记住他,他希望人们记住的是“我的勇气和我的信仰”(my courage and my faith)。
我读完后,回复郝教授:“写得好!您有良心和真知。”的确,从他的叙述中,我看到三点清晰而重要的脉络:

一、家庭与学校:美国保守主义与左派名校的张力
罗宾逊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却在名校教育中逐渐发生了思想与人格的断裂。这折射出今日美国社会的一股巨大张力:家庭里传递的保守价值,与大学校园日益激进化、左翼化的思潮之间的撕裂。
这种撕裂不仅影响孩子的观念,更解构了他们的身份与归属感。罗宾逊最终走向极端,反映出思想战场的凶险:一代青年在价值观的争夺中,可能被推向暴力的深渊。
二、信仰的代际断裂:上帝只有儿子,没有孙子
郝教授的记述提醒我:信仰无法“继承”,只能“亲自接受”。一句常被基督徒引用的话是:“上帝有儿子,但没有孙子。”意思是说,每一代人都必须亲自回应福音,做出信仰选择。
罗宾逊成长于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背景,但最终拒绝了它,选择了另一条路。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与人格独立负责。这也是现代文明的根基:自由不仅意味着选择的权利,更意味着人格的独立、选择的责任。
三、自由与风险:为什么持枪权仍不可或缺
柯克生前坚决捍卫宪法第二修正案。他坦言:持枪社会必然带来伤亡,这是悲剧,但比起失去自由,代价仍然值得。
这是一个深刻的自由哲学命题:自由不是零成本的,它必然伴随着风险。然而,没有风险的“安全”,往往就是极权的温床。对于真正的自由主义者来说,宁可承担自由的风险,也不可放弃自由的根基。柯克的声音,正是这一传统的延续。

四、殉道者的见证:勇气与信仰
查理·柯克说:“我希望人们记住我的勇气和我的信仰。”这句话在他遇害后显得格外震撼。它让我们联想到另一位因信仰与勇气而死的人——马丁·路德·金。两人相隔半个世纪,但他们的死都已超越个体,成为文明的拷问。而在我看来,路德金的死将美国从“信仰为基”带到“权力为基”,柯克的死则将人们带回“信仰为基”,他比路德金更伟大、也更具文明意义和价值。
对于美国,柯克之死正唤起反思:没有信仰与言论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而是伪自由、真极权与恐怖。
对于中国,柯克之死也提供了镜鉴:一个文明若缺乏信仰根基,单靠制度与理性,是无法抵御人心之恶与社会之裂的。
结语
郝建教授的文字,记录了一个思想者对文明危机的敏感与诚实;而我的回应,愿进一步指出这背后的深层逻辑:
家庭与学校的张力,正塑造乃至撕裂一代人;
自由不是廉价的礼物,而是有代价的责任;
信仰不能自然继承,而必须一代一代重新选择。
查理·柯克的死,不仅是美国的悲剧,更是全人类的镜鉴。
他用鲜血留下的问题是:人类文明,到底能否容得下真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