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量子跃迁与文明增长:从谷歌的突破看2025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理论
作者:赵晓
一、导论:从“线性科技”到“非线性文明”
谷歌的量子计算机最近实现了算力超越超级计算机一万三千倍的壮举。
这一事件被《Nature》誉为“量子时代正式开场”——意味着人类从“理论量子”进入“可用量子”,从线性进步跨入指数跃升。
有论者分析,谷歌这次所攻克的,是量子计算中最艰难的瓶颈——长寿命逻辑量子比特(Logical Qubit)。
过去,量子比特极易受干扰,计算一秒就可能“坍塌”;而现在,他们让比特在长时间内保持稳定、纠错运行。
这就像给量子世界装上了“记忆”与“耐心”。
一旦这种技术成熟,AI 的算力结构、数据加密体系、物理模拟模型,都将被重新定义。
英伟达靠芯片统治了现在,而谷歌,正在用量子计算,赌未来。
但这不仅是物理学的胜利,更是文明性创新逻辑的印证。
它回应了202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所要解释的问题:
“创新为何能推动持续增长,而非一时繁荣?”——Innovation-driven Economic Growth

二、Mokyr:增长文化与“可用的知识”
Joel Mokyr在《A Culture of Growth》中指出:
“真正的创新来自一种文化信念——相信知识能改善世界,并且值得被自由传播。”
他提出三大增长前提:
1.有用的知识(Useful Knowledge) ——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2.技术工匠能力(Mechanical Competence) ——能把科学变成可操作的技术;
3.有利于进步的制度(Institutions Conducive to Progress) ——保障思想自由与创新竞争。
谷歌的量子计算正体现了这三者的合一:
1.它的突破来自量子物理与工程实践的融合(useful knowledge + competence);
2.它能诞生于鼓励冒险、容忍失败、开放协作的制度环境(institutional support);
3.它代表一种深信“人类可以通过理性探索改变世界”的文明信念。
换言之,量子计算不是单纯的硬件飞跃,而是“知识文化的成果”——正是Mokyr所称的“增长文化”。

三、Aghion & Howitt:创造性破坏与制度边界
Philippe Aghion 与 Peter Howitt 的理论解释了这种文化如何变成增长机制。
他们的模型指出:
“当新产品和新方法在不断循环中取代旧的,这种‘创造性破坏’便成为经济长期增长的引擎。”
但要让“破坏”成为“祝福”,必须有制度的边界与保障:
1.竞争机制:新思想能挑战旧权威;
2.保护机制:个体不因破坏性创新而被毁灭;
3.教育与流动:社会能持续吸纳新能力。
量子计算正是一场典型的“创造性破坏”:
它正在重写AI、芯片、加密、安全乃至能源的基本逻辑。如果制度不能容纳这种颠覆(如垄断、恐惧、保守政策),这种创新就会变成社会的“灾祸”;但若制度能引导与规范,它就会成为文明的“福音”。
这正是Aghion–Howitt 模型的核心:
“创新需要自由,但自由必须受制度与伦理约束。”

四、当谷歌遇上诺贝尔:从实验室到文明的启示
理论层:从诺奖学者的洞见——谷歌量子实践的对应
文化层:Mokyr:增长文化——科学信念+开放协作
技术层:Useful Knowledge——理论量子 → 可用量子
制度层:Institutions for Progress——容忍失败、跨界合作
经济层:Aghion–Howitt:创造性破坏——对AI、加密、能源体系的重构
文明层:创新成为持续增长的源泉——技术推动文明自我重生
因此,谷歌量子计算不仅是“算力革命”,更是创新性文明的“量子跃迁”:
从“线性改进”进入“非线性创造”;
从“工具理性”进入“文明理性”。

五、保守主义视角:“创新若无信仰与节制,将成为文明的偶像”
Mokyr、Aghion 与 Howitt 的研究共同揭示:
创新要成为祝福,需同时具备——
信仰与意义的支撑(value system)
制度与规则的边界(institutional limits)
文化与理性的环境(cultural freedom)
谷歌的创新成功,是在自由科学文化与制度容忍度或曰“文明性创新”体制下诞生的。
而不是单一的技术创新,器物进步。
不难想象,若技术崇拜凌驾于信仰、伦理与人的尊严之上,甚至用苏式极权与计划的方式用权力去搞技术大跃进。量子革命也可能带来控制、失衡与灵魂的空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