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祢的国降临新时代的殉道者查理·柯克
作者:映光
2025年9月10日,在犹他谷大学校园的上空,一颗疯狂的子弹凶残地射向了查理·柯克——一位年仅31岁冉冉升起的舆论领袖,并有可能成为未来美国总统的基督徒。柯克用他的鲜血为真理和自由殉道,他当天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一排醒目的黑色大字:freedom(自由)。但在这样一个主日,我们不是为一位政治明星办追思会,而是纪念一位“把天国议程搬进公共领域”的弟兄,来共同分享查理·柯克给我们的启示:愿祢的国降临。

一、这个世界是神掌权还是撒但掌权?
(一)撒但是这个世界的王吗?
当凶手的枪声在盐湖城响起的那一刻,在查理一边用手捂住从脖子里涌出的鲜血,一边仍旧紧握着他唯一的武器——麦克风的那一刻,人群中居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这残忍的一幕让我想起梅尔·吉布森在电影《耶稣受难记》里演绎的一个场景:耶稣被罗马士兵戴上荆棘王冠、被鞭挞、被羞辱、背上沉重的十字架艰难行走时,撒但披着黑色的长袍混迹在人群中,邪恶地笑着,牠自以为得胜。
有一位不信主的朋友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你们基督徒不是都说,是上帝让那颗射向川普的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那是一个神迹。上帝为何没有拯救查理·柯克的生命,让这颗子弹夺走了他更年轻的生命呢?
其实不仅是这位不信主的朋友,我们教会许多弟兄姊妹也有类似的疑惑:这个世界到底是神在掌权还是撒但在掌权?如果是上帝在掌权,《圣经》中为何会说这世界整体“卧在恶者手下”“我们知道我们是属神的,全世界都卧在那恶者手下。”(《约翰壹书》5:19)显然“恶者”指的就是撒但。
甚至耶稣也曾亲口称撒但为这世界的王。“现在这世界受审判,这世界的王要被赶出去。”(《约翰福音》12:31) “以后我不再和你们多说话,这世界的王将到,他在我里面是毫无所有。”(《约翰福音》14:30)接着16章11节说,这世界的王受了审判。主耶稣在旷野走了40天以后,在试探山上,撒但说“要把万国的权柄给耶稣”,好像牠本来就有万国的权柄,好像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王。我们也经常说,要远离由邪恶权势所掌控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真的在撒但的掌权之下吗?

如果这世界是撒但在掌权,可《圣经》又为何说神是掌管一切的全能的神呢?《以弗所书》1章22节说:“将万有服在祂的脚下。”《哥林多前书》15章28节说:“叫神在万物之上,为万物之主。”耶稣也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马太福音》28:18)。《圣经》又说,上帝掌管着一切,甚至连我们的每一根头发祂都数过,麻雀掉在地上都是祂所掌管的。
(二)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在管理?
在读《圣经》的时候,我们甚至还会有如此的疑惑:撒但不仅可以在世界上自由地行走,而且还经常来到天国神的至圣所,在耶和华面前控告我们的罪行。
《约伯记》第一章就有这样的场景:“有一天,神的众子来侍立在耶和华面前,撒但也来在其中。耶和华问撒但说:‘你从哪里来?’撒但回答说:‘我从地上走来走去,往返而来。’耶和华问撒但说:‘你曾用心察看我的仆人约伯没有?地上再没有像他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撒但回答耶和华说:‘约伯敬畏神,岂是无故呢?你岂不是四面圈上篱笆围护他和他的家,并他一切所有的吗?他手所作的都蒙你赐福;他的家产也在地上增多。你且伸手毁他一切所有的;他必当面弃掉你。’耶和华对撒但说:‘凡他所有的都在你手中,只是不可伸手加害于他。’于是撒但从耶和华面前退去。”(《约伯记》1:6—12)
我们难免疑惑,绝对公义的耶和华为何允许撒但自由往返于世界和天国之间,甚至迫害约伯这样的义人。其实,这恰恰是因为上帝是绝对公义的,甚至连祂自己也不可以违背祂所制定的秩序与规则。

《圣经》反复强调,神是自有永有的、全知的、全能的。但是神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大卫·鲍森在《新旧约纵览》中列举了100多项神不能做的事情,例如:神不能违背祂公义良善的秩序、不能背弃律法、不能犯罪、不能作恶人、不能撒谎等。凡是违背公义原则的事情,神都做不了。因此,连神自己都要遵从祂所制定的公义秩序。
(三)世界的所有权和治理权
1、上帝拥有世界的所有权
世界的“所有权”与“治理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好比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他不一定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好比我们租了一个房子,可以拥有房屋的使用权,但不一定拥有产权。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是神创造的,祂对所创造的世界当然拥有绝对的主权。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产权是上帝的,所有权是上帝的。但祂却把管理这个世界的权利和职责赐予了祂所创造的人,也就是把这个世界的治理权给予了人。
2、上帝赋予人世界的治理权
《创世记》第1章讲的不仅仅是创造世界的过程,也讲了神创造世界的因果律,还有神创造世界的意义和目的。神创造的这个世界,实际上是为了创造人来管理这个世界,就好像先造了一间房子,然后要给这个房子找一个主人。请问是为了造房子而造房子,还是为了人去造房子呢?显然是为了人而去创造房子。从创世的次序来看,祂先造“房子”,但是从创造“房子”的意义和价值来看,祂确实为了造人,让人来管理这个世界,住到这个“房子”里面。

《创世记》1章1节告诉我们:“起初,神创造天地。”指万有因被造而属于祂,所有一切都是由神创造的。在《约伯记》的后面,上帝没有直接回应约伯天国发生的一幕,而是回应约伯“什么都是我造的”。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照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创世记》1:26)本节经文指明,神所创造的人是世界的管理者。“地和其中所充满的,世界和住在其间的,都属耶和华。”(《诗篇》24:1)这就是所有权的宣告。
“天,是耶华的天;地,他却给了世人。”(《诗篇》115:16)这很明确地对应了《创世记》第1章的内容。谁在管理我们生活的地球?谁是CEO?当然是神所创造的人。而神赐予不等于放弃主权,人只是受托治理者。所以,我们要理解世界、我们和上帝的关系,要明白我们的角色是什么。神是所有者,祂拥有一切的权柄;我们是受托的管理者,不是牵线的木偶,要履行管理的职责和义务。
3、撒但窃取了世界的治理权
在《创世记》中,亚当和夏娃受到撒但的诱惑,偷吃了善恶树的果实,不仅因此被逐出伊甸园,并因这罪,而背负死。罪的工价是死,因为背弃了与上帝所立的约,便与撒但立了约,将治理这个世界的权利,转与了撒但。人要不然跟从神,要不然跟从撒但,没有中间地带,不是与神立约,就是与撒但立约。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了解原罪所产生的严重后果,这个后果包括我们废弃了与神所立的约,而与撒但立了一个约,将世界的治理权转给了撒但。撒但用谎言窃取了这个世界的治理权,把仇恨、杀戮、疾病和死亡带入了这个原本由上帝所创造的美好世界当中。同时也成为日夜监察人类罪行的控告者,牠无时无刻不在向耶和华控告我们违背与神所立之约、违背神的律法的各类罪行,无时无刻不在证明,是人类主动背弃了神,不配承受管理这个世界的职责。
神既然是绝对公义的神,给予人类以自由意志,便不可以违背祂所制定的公义的法则,把人类自愿跟随撒但,转给撒但的权柄,还给那仍在不断犯罪的人。或者说,即使神用祂的主权把这个权柄继续给了人,那么人就能不犯罪吗?就能阻止人悖逆神吗?就能阻止人与撒但立约吗?既然给予了人自由意志,人就有犯罪的自由意志,而人在不断地犯罪。
撒但是说谎者,《约翰福音》8章44节说:“你们是出于你们的父魔鬼,你们父的私欲,你们偏要行。他从起初是杀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里没有真理。他说谎是出于自己,因他本来是说谎的,也是说谎之人的父。”撒但引诱夏娃和亚当偷食禁果,其实就是靠着牠说谎的本领。神本来说“不可吃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吃的日子必定死”,撒但一上来就说谎“你们不一定死”,也就是有可能死,也有可能不死,把必然变成了或然。

撒但还是控告者。“我听见在天上有大声音说:‘我神的救恩、能力、国度,并他基督的权柄,现在都来到了,因为那在我们神面前昼夜控告我们弟兄的,已经被摔下去了。’”(《启示录》12:10)撒但昼夜都在控告我们,因为我们也在昼夜地犯罪。但就在撒但自以为把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牠可以永远掌管这个世界的时候,却反而成全了神的救赎计划。
4、耶稣复活败坏撒但的掌权
在梅尔·吉布森《耶稣受难记》的一个场景中,非常精准地展现了撒但的心理活动,牠在人群当中披着黑色的斗篷,然后阴险地看着耶稣,发出了一种狰狞的笑。但是撒但没有想到,牠也成了神实施救恩计划的一个必要工具。耶稣用十字架的救恩献上了永远的挽回祭,神的恩典遮盖了祂所拣选的信徒的罪。耶稣复活升天,坐在全能父上帝的右边,成为了我们唯一的中保。从此,在天上的法庭当中不只是有审判官和控告者,还有一位辩护律师,祂就是我们唯一的中保。耶稣上十字架洗净了我们所有的罪,撒但控告者的身份彻底地破碎了。我们只需要跟随耶稣,让圣灵住进我们的心中。
“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马太福音》28:18)为什么说所有的权柄都赐给主耶稣了呢?因为复活即把“暂时交付”收回了,基督成为万有的终局主权者。在耶稣复活升天的那一刻起,就收回了原本属于我们的治理权,而且君王在主导着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那一刻进入了一个得胜者的位置。
“世上的国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国;他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启示录》11:15)历史的终点是“单一帝国”,即神国。撒但的重重谎言,试图让我们以为这个世界永远都在牠的掌权之下,然而从耶稣被钉十字架的那一刻,基督徒就已经在得胜者的位置,我们从胜利在走向胜利。

因此,从主权层面看:撒但对世界的治理权限始终受神主权约束。所谓的治理权限,是当时人的犯罪悖逆而主动转给撒但的。
从道德——属灵的层次:撒但只对“悖逆系统”拥有运行权。就像歌德《浮士德》里所描写的,浮士德愿意与撒但立约,那么他就跟随撒但。在悖逆系统里面,撒但仍然有管理权,牠靠谎言与暴力维持这种有限权力,这就是世界仍然有黑暗势力的原因。
在时间界限方面,主耶稣上十字架已经判定撒但失败,末日将被扔入火湖(参《启示录》20:10)。在主耶稣被钉十字架之时,跟随耶稣的人实际上已经重新与神恢复了关系,重新获得了治理世界的权利。
这就是为什么两种势力在这个世界上互相争战,《圣经》描绘撒但为这世界的王时,是指牠在“不信者价值观与风俗体系”中的统治性影响力,而非创造主意义上的所有权;其权柄是非法的、不被神许可的、且已被基督的复活与再来定下了倒计时。
5、上帝之城和地上之城
著名神学家奥古斯丁则把这两种不同的世界类比作两个城市:上帝之城(Civitas Dei)与地上之城(Civitas Terrena)。上帝之城:由爱神、以神为最高善的人组成,跨越地上国界,终将在末世完全彰显。地上之城(或作世界的城):由爱己、以地上利益为最高目标的人组成,体现自我中心与权力斗争。

上帝之城顺服神的秩序和律法,由神所拣选的、跟从主耶稣的人组成。与之对应的,地上的城跟从撒但,是与撒但立约的。历史进程当中两城交织混合,信徒与非信徒同处一国。在世界的国家概念当中,如中国、美国这两个城好像交织在一起;甚至在同一群人当中,这两个城都交织在一起;不信的与信的,圣徒与邪恶之徒都交织在一起。但从属灵层面上,他们早就分开成两国了。
上帝之城借教会预表,却不等同于教会。地上之城亦可有公义之荣,但终必衰亡。我们看到,那些属于撒但国度、不信上帝的政府,比如古罗马并非纯粹、绝对的邪恶,也会有一些所谓公义、民主的制度,但是它是建立在沙土之上。上帝之城借教会预表、却不只是教会,也存在于各个职场当中。只要有基督徒、有顺服神秩序的领域,都是分别为圣的。末日审判后,地上之城消亡,上帝之城在新耶路撒冷永恒确立,实现“神在万物之上,为万物之主”。
二、跟随耶稣,我们是世界的治理者
明晰了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也就明晰了我们本应是这个世界的治理者,是撒但窃取了本该属于我们的权利。我们也明晰了,在主耶稣为我们在十字架献上了永久的挽回祭的时刻,我们跟随耶稣,也就重新获得了上帝赋予我们的管理这个世界的权柄,就重新回到了得胜者的位置上。
(一)愿祢的国降临
这也是主祷文的核心主题:愿祢的国降临,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请注意,耶稣没有说“愿祢的国把我们接走”,而是“降临”——第三人称命令句,强调“自天而降,覆盖地土”。包括《启示录》说到的“新天新地最后是降临,耶稣再来也是降临”,而不是把我们接走。

主祷文中,希腊语 basileia 可译“王权、掌权、领域”,而非单纯的“地方”。因此,“天国”等于神的治理范围,不单指在天堂。天堂(Heaven)是神的居所,信徒死后的一个归宿;而天国(Kingdom of Heaven)则是神在时空里掌权的范围,所以天国比天堂的范围要大。
“愿祢的国降临”,愿祢的国降在地上,为什么呢?我们理解了天与地的关系,上帝与我们的关系,我们和撒但的关系,上帝、撒但和我们这三者的关系,我们才能理解主祷文的含义。《圣经》中所说的传福音大使命,是愿天国的秩序降临,是万国万民的集体转化。是让神权重新掌管被撒但玷污的大地,是在神所有的土地恢复天国的秩序。这才是传福音的大使命,不只是传信耶稣、升天堂、得永生,也不是让基督徒盼着如何去死,而是盼着我们如何活。
(二)大使命——向万国、万民传福音
“向万国万民传福音”这一主题的“圣经原本”信息,集中出现在耶稣复活后颁布的大使命与使徒的宣教实践中。核心经文与原文用词如下:
《马可福音》16章15节:“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
《马太福音》28章19节: “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
《路加福音》24章47节:“并且人要奉他的名传悔改、赦罪的道,从耶路撒冷起直传到万邦。”

这里的“万民”直译指的是所有的民族和族群,要转化的不只是个体生命,而是“所有的民族和族群”。“万民万邦”指向国度,撒但的邪恶权势窃取了我们的管理权,我们要把它夺回来。
然而,人最大的软弱来自哪里?就来自于撒但的谎言,认为世界本该属于撒但。使徒保罗总结了自己的宣教路线,《罗马书》15章19—21节:“甚至我从耶路撒冷,直转到以利哩古,到处传了基督的福音。我立了志向,不在基督的名被称过的地方传福音,免得建造在别人的根基上。就如经上所记:‘未曾闻知他信息的,将要看见;未曾听过的,将要明白。’”
保罗传福音为我们作了榜样,他要万民得以明白。在以弗所城,有一个古罗马风格的圆形剧场,可以容纳2万人,保罗就是在那里传福音的,影响力可谓非常之大。保罗带领了很多人信耶稣,以弗所很多人不再崇拜土耳其的“阿尔忒弥斯”(多乳女神),人手所作的“多乳女神”偶像卖不出去,直接影响了石匠们的利益,及至他们想要杀害保罗。
《启示录》第14章第6节:“有永远的福音要传给住在地上的人,就是各国、各族、各方、各民。”赵晓老师写过一篇《天堂的福音还是天国的福音》强调,“民族/族群”之意,强调跨文化、跨语种、跨地理的“族群宣教”,而非仅指数量上的“很多人”。“凡受造的”把对象扩大到全人类与一切被造领域,预示福音的宇宙性使命。
《圣经》原本的命令是:“去 → 使所有族群作门徒 → 奉父子圣灵名施洗 → 凡基督所吩咐的都教导”;范围是“普天之下 + 凡受造的”,目标是“万族万民”,而非仅个别灵魂。这就是“向万国万民转福音”的圣经根底。

三、转化神学VS避世神学
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定义基督徒是旅居者,要积极参与社会公义,却不把终极希望寄托于任何政权;他同时抵制“历史沉船”悲观论,强调神主权贯穿历史,引导文化朝向终极之城。两座城交织历史,上帝之城用“爱神”引导地上之城朝向公义。——不是逃离,而是转化。
“世界像一艘将沉的豪华邮轮,基督徒只管救灵魂上天堂”——这种思想把福音私有化为“逃生舱”,与主祷文矛盾。耶稣教我们祷告“地上如同天上”,说明历史不是沉船,而是战场;教会的任务不是跳船,而是夺船——把舵柄转向天国航向。
约翰·加尔文则认为:“领受福音的人同时领受‘文化使命’(mandatum culturae),在今生就把敬虔的种子撒进各样职业。”(《基督教要义》这就是加尔文提出的天职观,在地如同在天。基督徒要按照神的秩序、天国的秩序,与撒但的黑暗权势作斗争,转化地上的每一个领域。
(一)转化神学——在地如同在天
转化神学(Transformation Theology)强调,福音目标不仅是“灵魂上天堂”,更是“社会结构被天国价值更新”。很多弟兄姐妹不了解什么是转化,除了主祷文以外,还有很多处圣经的依据:
《马太福音》12:28—29节: “我若靠着神的灵赶鬼,这就是神的国临到你们了。”——赶鬼=攻破坚固营垒,夺取撒但的权力。不只对应个体的赶鬼治病,更多地对应公共捆绑与释放。

《哥林多后书》10:4—5节:“我们争战的兵器,本不是属血气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我们争战要靠着神赐给我们的兵器,打破撒但的计谋和一切拦阻神旨意的,把思想体系、法律制度等领域都要夺回来。
《马太福音》28:18—20节: “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因此,门徒训练包含“凡我所吩咐的”,这涵盖了生活工作的各个领域。现实中,有很多人在主日聚集很敬虔,但是工作日又回到撒但的权势下躺平。恰恰,我们要在主日聚集中“充电加油,积蓄力量”,在工作日竭力奔跑、作光作盐,在职场的各个领域建立天国秩序,把撒但的权柄夺回来。
(二)避世神学——“半吊子”福音
转化神学与避世神学的区别在于:避世神学认为,世界如沉船,只求灵魂上天堂;转化神学则主张,世界如伤兵,需要天国文化包扎并更新。
诚如赵晓老师的一个总结:“中国所接受的福音,往往带着鲜明的‘福音派’色彩,也就是受到了避世神学的影响。强调个人的悔改与得救,却相对忽视公共使命;强调属灵的火热,却缺乏对制度与文化的更新;强调天堂的盼望,却回避社会的责任。这不是传教士个人的错,而是因为他们所身处的西方教会,早已在19世纪—20世纪的历史中走向‘私人化’和‘逃避公共’。于是,中国在起点上就没有得到宗教改革那种‘全备的福音’,而是一个已经缩水的版本。可以称之为‘半吊子的福音’。”

中国教会的信仰常常火热、聚会热闹、见证勇敢;但同时,世界观常常是片面的,信仰与生活、信仰与社会、信仰与文化之间的断裂非常明显。很多中国信徒愿意为主受苦,却不知道如何在职场中持守见证;很多教会热衷于布道,却很少思考如何面对社会制度的腐败与不义;很多基督徒热心读经祷告,却在公共议题上失声,甚至自觉应该“避开政治”。这种“半吊子福音”,让中国教会有热情,却没有方向;有火焰,却没有航标。
1974年,比利·格雷厄姆(Billy Graham)与约翰·斯托得(John Stott)等人发起了第一届洛桑世界福音大会(Lausanne Congress on World Evangelization),地点在瑞士洛桑。洛桑大会的成果是《洛桑信约》(Lausanne Covenant),主要起草人是约翰·斯托得。《洛桑信约》的核心精神:传福音是第一要务,因为福音关乎永恒。但社会责任不可忽视,因为福音必须在社会中活出来。斯托得强调:“福音传讲与社会责任,如同鸟的两翼、车的两轮。”这等于纠正了两种极端,一个是社会福音派——有社会无福音;还有一种是某些福音派——有福音无社会。
(三)转化神学包含四项圣经要义基础
1、创造论。世界本属上帝,“地和其中所充满的,世界和住在其间的,都属耶和华。”(《诗篇》24:1)因此“公共领域”不是中立或世俗的自留地,而是被造秩序的一部分;文化、法律、经济皆在神圣护理之内,信徒有“修理看守”之责。
2、道成肉身论。基督进入历史、接受罗马—犹太公共审判,表明救赎事件本身具有“公开性”;教会延续此模式,在广场、法庭、网络等“肉身”空间作出可见的见证。从《圣经》中可以看到,在主耶稣的三年半服侍当中,祂其实都是深入到公共领域的,比如“五饼二鱼”的事件背后,祂喂饱了5000名成年男子,加上他们的家人和孩子,肯定超过万人。在那个年代,耶路撒冷的常住居民可能只有5万人,相当于开了一场万人的布道会。

3、先知与职份的传统。旧约先知面向列国发言、新约“君尊祭司”(《彼得前书》2:9)赋予所有信徒双重职分——敬拜与“宣告美善”(declare excellencies),指向公共话语责任。
4、“末世论”的神学基础,已然—未然的张力。上帝的国“已开启却未圆满”,为基督徒提供批判与希望并存的视野——任何政治蓝图皆受审判,又因其被审判而可被改良,遂支撑“建设性对话”而非“暴力革命”或“逃避主义”。
(四)“七座山”模型
亚伯拉罕·凯波尔(Abraham Kuyper)是一个荷兰人,原为牧师,后投身公共领域,是卓越的思想家与政治家,提出著名的“领域主权”(Sphere Sovereignty)理论,强调基督是全地的主,不仅教会属祂,教育、科学、艺术、政治、经济也都要归祂。
凯波尔的声音,代表文化使命召唤的强音,呼吁基督徒进入公共生活,在社会制度和文明建设上见证福音。凯波尔说:“在我们人类生存的整个范围内,没有一寸地方基督不说:‘这是我的!’”——提出“领域主权”(sphere sovereignty),为七座山提供结构性神学。
七座山模型包括:家庭、宗教、教育、政府、媒体、艺术、商业等七个方面。其目标是:基督徒在各山取得“决定性影响力”,不是强加信条,而是让政策、产品、剧本、头条对齐“公义、怜悯、真理”,在所有领域都要恢复神的荣耀。

但我们同时看到,所谓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或者以法兰克福学派为基础的“白左”,推崇文化马克思主义,要在这七个领域把基督教国家转化成无神论的国家,这里面充满了激烈的争战。如果基督徒自认为是失败者,选择避世躺平,错误认为撒但在掌权,把这些领域的权柄交给撒但,结果就是——撒但得胜。
我们非常熟悉旧约的一位先知——但以理,他被掳到巴比伦,却登上“政府山”,用天国智慧转化外邦制度。在外邦人掌权作王的国度,但以理却在践行天国的秩序。在政府领域,他是总长职位,相当于宰相位居高位;在教育领域,他教授迦勒底文学学问;在法律领域,他三次救全国脱离暴政。
因此,天国不是“入侵”世界,而是“更新”世界;方法不是刀剑,而是“治理+见证+受苦”,这正是使徒们的方式。
四、查理·柯克——现代的但以理
我们之所以纪念查理·柯克,是因为他践行了“愿祢的国降临”的异象,积极地做转化世界的事工。
(一)查理·柯克践行“七座山”模型
1、教育山。柯克25岁创办了美国转折点(Turning Point USA),深入到教育领域的最前线,在850个校园支部公开挑战左派教科书,让左派教授害怕学生读《圣经》。他在2022年Liberty University布道会里的一个告白:“如果耶稣只在教堂里作王,撒但就安全了。”我们应当反思:当前的教会是不是只让耶稣在教堂里面作王,而在其它领域里面,我们是不是变成了逃避的人?

2、政府山。在政府领域,柯克每年在国会山举办“信徒与立法者峰会”,提供样板法案(Model Bill)给州议员,推动宗教自由法案,校园言论自由法案,包括不遗余力地推动废除“约翰逊修正案”。“约翰逊修正案”其中有一条:如果有政治立场,教会就不能再免税了。柯克常说:“律法是一种教导工具,坏的律法教导公民犯罪,好的律法教导公民敬畏神。”并非所有法律都是正义的,很多恶法是在撒但的权势下设立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废除如“约翰逊修正案”这样的恶法,教导公民敬畏神。
3、媒体山。在《查理·柯克秀》的博客里,柯克非常勤奋,每天坚持日更,下载量是保守派博主的前三名。开场固定的经文:“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的。”(《箴言》4:23)他拒绝“基督教亚文化小圈子”:我们要把圣经世界观打进推特热搜,而不是躲在主日学角落。
4、商业山。在商业领域,他推出“信仰友好企业目录”,鼓励会众用钱投票。目录评分标准第一条:“公司是否公开承认员工宗教表达权。”——直接应用凯波尔的“领域主权”。基督徒不只是坐而论道,我们的金钱也是工具,不被上帝使用,就被撒但使用。我们要用挣到的钱,做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支持转化的事工。
5、艺术山。与基督摇滚乐队Skillet合作举办“Freedom Night”布道会活动:敬拜+政论+选民登记,3小时内在体育场收3万个选民表支持保守派。

6、家庭山。公开反对“性别意识形态”,出版《The College Scam》告诫家长:“大学不再是教育,而是洗脑;家庭必须重新成为教育首府。”而中国很多基督徒把教育变成了公立学校的权柄,却忽视了在家庭教育应有的作用,导致我们的孩子一个个被洗脑。
7、宗教山。2021年成立转折点的信仰组织(TPUSA Faith),目标是“把校园政治组织变成福音门训系统”,430间教会成为合作的分支机构,平均受洗年龄19岁。需要注意的是,美国很大一部分年轻人早已不信耶稣、不去教堂了,但是柯克重新把这些年轻人带回教堂。柯克生前最后的推文:“耶稣战胜了死亡,所以你能永远活着”。这是柯克最后的话,他不是在使用政治,而是在“门徒训练”;不是让福音服务保守主义,而是让保守主义臣服于天国价值。
耶稣说:“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马太福音》10:34)为什么呢?因为天国的神定秩序与撒但的邪恶王国不可能兼容,让天国降临,必将带来属灵的争战。《以弗所书》6章12节说:“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
查理·柯克就如此选择与那幽暗世界勇敢地“对抗”,为耶稣争战:“耶稣战胜了死亡,因此你能永远活着”——这是他生前最后一条社媒贴文,被《生命季刊》称为“面向大众的临终福音单张”。

对柯克来说,福音就等于对抗世俗主义。在2024年Liberty University春季培灵会上,他把传统福音“四律”改写成“四对抗”:对抗无神论教科书,就是在传福音;对抗性别混乱,就是在传福音;对抗堕胎文化,就是在传福音;对抗大政府偶像,就是在传福音。全场8000名学生齐呼“Jesus is King”,该片段在推特平台播放2400万次。这影响有多大呢?在这之前,只有Lady Gaga的演唱会有这样的播放量,但是柯克却做到了,让福音重新变成一个主流文化,而不是一个亚文化。
(二)“教会是唯一救生艇”论
2025年7月,柯克在接受《基督邮报》采访的时候说:“年轻人渴望不会突然改变的东西,教会就是这场混乱风浪中唯一的救生艇。”他鼓励牧师“把讲台当救生艇的舵”,不要回避政治议题。我们不是逃上了一艘救生艇,而是要在这艘船上掌舵,不能让撒但掌舵。
柯克把本已被撒但彻底攻占的觉醒运动的前沿——大学校园,变成了福音的动员系统。他创办“转折点信仰”组织,目标把现有850个校园保守社团转型为“福音—保守双核”小组,为每所大学配一名“牧师联络人”,提供带查经手册《站立得稳:六周文化护教学》(Stand Firm: 6 Weeks on Cultural Apologetics》。到2025年8月,已有430间教会成为转折点信仰的枢纽,受洗人数累计3700+,平均年龄19.4岁。

《站立得稳,六周文化护教学》是一种装备,主要课程包括:
第一,真理与现实:绝对真理存在且可知;白左的谎言就是绝对真理不存在,只有相对的。
第二,身份与性别:在圣经人类学与社会建构学层面,白左的谎言就是人出生的时候,可能双性论,不一定是有男有女,查理·柯克辩论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要证明这一点是谎言。
第三,性与婚姻:在婚姻家庭领域,白左的鼻祖——法兰克福学派创始人马尔库塞写过一本书《爱欲与文明》,受这本书思想影响的人一定是性混乱、性开放、性解放的信奉者。但是,柯克推崇“一男一女、一夫一妻、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第四,生命与堕胎:柯克主张,生命从受孕开始到自然死亡皆具神圣价值,人人要尊重生命。
第五,正义与经济:柯克主张自由市场与圣经怜悯并行。
第六,公共广场与教会:柯克主张文化使命与大使命的合一。
柯克用这个手册装备信仰枢纽组织(Faith Hub)里的每一位基督徒,每一位同工,让他们有战斗的武器。在9月10日遇刺当天,他在犹他谷大学进行演讲辩论“请证明我是错的”,这是柯克的一句名言。目击者称,柯克中弹前一分钟仍在回答学生的提问,一个与信仰有关的提问:“一位满有爱的上帝怎么会把人送进地狱呢?”这成为柯克最后一次公开传福音,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辩论,也可以说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对抗撒但。

(三)查理·柯克给我们的榜样
1、公共认信。现在越来越多的基督徒不敢在职场宣称我们是基督徒,但柯克却是公共认信,不以主的名为耻,在名校校园、白宫前、国会听证会上公开祷告“耶稣是王”。
2、领域夺回。把850个校园社团变成“福音—保守”双核支部;用转折点信仰连接430间教会,直接挑战世俗人文主义。他把教会带进了校园,也把校园带进了教会。
3、渐进改革。所有行动走选票、诉讼、媒体路线,拒绝暴力;体现“渐进且必要”的保守改革精神。
4、殉道见证。在遇难前的一分钟,他仍在回答学生“地狱与上帝慈爱”之问,生命止于公共的辩道。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美国福音派教会主流也都把柯克当做一位殉道者,没有人去质疑他,没有人再给他扣上社会福音派的大帽子,他就是殉道者!
五、结语——柯克之血的呼声
柯克之血的呼声,教会必须回到全备的福音!今天的教会太多时候只讲灵魂得救,却不讲圣洁社会;只关心天堂,却不敢面对地上的黑暗。
柯克的殉道提醒我们:若福音只停留在个人层面,它就被缩减了;若真理只局限在教堂里,它就被阉割了。教会需要回到全备的福音:不仅要传讲耶稣是救赎主,也要宣告祂是万有的主;不仅要拯救灵魂,也要更新文化;不仅要建立圣洁的生命和教会,更要致力于建立圣洁的社会。正如加尔文所强调的:神的荣耀,覆盖生命的全部领域。

柯克的死逼迫我们重新思考:我们所传的福音是整全的,还是“半吊子”的?我们所领受的真理是片面的,还是全面、平衡、系统、精准的?
柯克的死逼迫我们思考:我们要建立怎样的教会?是一个娱乐化的教会,还是一个彼此相爱的共同体?是一个沉睡的教会,还是一个为国度争战的军队?
柯克的血提醒我们:这场争战比世界大战更重要,这场胜利比冷战更宝贵。它不是靠武器赢得的,而是靠十字架赢得的;不是靠强权赢得的,而是靠真理与爱赢得的。
柯克的血在地下发声,呼唤教会回转,呼唤我们回到全备的福音,重建公共神学,建立真理与爱的共同体。呼唤我们明白:这是比两次世界大战、冷战更伟大的一场文明保卫战,一场关乎信仰与文明存亡的争战。
“愿祢的国降临”,这不是悼词的尾声,而是冲锋的号角,柯克倒下的地方正是我们要接过火把的地方。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愿祢的国降临,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愿主使用我们的生命、口舌、勇气、职场,传扬全备的福音,让天国的文化取代黑暗的权势!


